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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吊帶那個女孩,是我在愛丁堡的host。

這是我整個旅行唯一一次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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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吊帶那個女孩,是我在愛丁堡的host。

這是我整個旅行唯一一次沒有住hostel,透過couchsurfing住進當地人的家。Liz是客家人,但自祖父母那代已經搬到愛爾蘭生活,因此Liz雖是華裔,但不懂說客家話/普通話,一口濃濃的愛爾蘭口音,經常聽得我一頭霧水,"ha? Can you say it again?"成了我那幾天的口頭蟬。

愛丁堡的夏天,其實只有十二度,如果你看見我與liz同時出現,根本不可能相信我們身在同一個時空--我穿毛衣外套厚冷衫加頸巾,她卻穿吊帶短褲。當我出現在她面前時,她一臉不置信地問我:" are you cold?" 我大力點頭,她更驚訝:"but it's like the hottest summer we have!"

他們最熱的夏天,是我們最凍的夏天。

第一次感受到身處不同緯度的人的身體溫度,原來有這麼大的分別,愛因斯坦的相對論,又再一次得到証明。

Liz畢業於愛丁堡大學,假如你有看電影《one day》,Anne Hathway讀的,就是這間。原以為大學生出身,做的工作應該不錯,但她卻跟我說做清潔工。旁邊帶紅帽子的,是剛來的租客,與我同一日搬進,來自澳洲。她跟我說,Liz很有才華,是個服裝設計師,之前曾設計衣服放在別人商店寄賣,那就更令我驚訝了。心中不禁奇怪: 英國不是應該情況好些嗎?

Liz比我大兩歲,獨自一人搬來愛丁堡已經一年多,我曾問她有沒有覺得寂寞的時候,她聳聳肩,不置可否地告訴我: 既然想要自由,這是必然的。但的確,生活並不容易。

那裡的最低工資是6.5磅一小時,她每天工作時間大概五小時。每個月的收入大概有650磅,扣除每月500磅的租金,只剩下150磅,還未計水電煤個人洗費。所以Liz有空時亦會做人體素描model,還有幫產品做測試,以賺取外快。

與Liz見面時,我也奇怪為什麼她的手臂上會貼著一個長方形薄片,有八個點突起,很像我們的藥片包裝,原來便是產品的測試! 她那時正在測試dove的洗髮水,八個點呈現的是不同的濃度,看看那種濃度會讓人產生敏感。到我走的那天,她撕開那塊貼,手臂有七顆又紅又腫的點,只有一個位置沒有。問她痛不痛,她又淡淡地說,會很痕,不過沒有什麼大不了。

潛台詞是:為生活,紅痛又能怎樣? 當然,你可能說她已經比我們好很多,只要努力,畢業出來工作兩、三年的也可以憑自己的努力租一個五百呎的地方,但我發現,其實每一個地方的生活,也總有他累人的地方。

別人的生活,是我們遠道而來的風景。每一道風景,其實正刻劃著人,如何用生命,在這個世界上留下痕跡。

因此我們也不應經常羡幕別人。Life is hard才是現實,但我們都該學懂苦中作樂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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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0偽文女生,全職文字工作者,白日夢上癮者。膽小於是強逼自己出走,花光了積蓄去了歐洲旅行,遊覽8個國家。在台北當過交換生、去台東打工換宿,到韓國讀韓文,沒有瘋狂吃喝玩樂,只用雙腳默默走在異國街頭,聆聽故事,尋找自己。 ig:walking_travel 邀稿、合作邀請:[email protected]
一個90偽文女生,花光了積蓄去了歐洲旅行。沒有瘋狂吃喝玩樂,只用雙腳默默走在異國街頭。白日夢上癮者,希望跟大家分享所有美好事。 ig:walking_travel 合作邀請:[email protected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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